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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网约车而起:北京“渝牌快车村”524天兴衰传

2016-11-21不详佚名
>曾经月入一万是“基本的”

开上网约车以后,任川还加过一个150多人的快车司机微信群。“群里都是老乡,常有人晒‘战绩’。”任川记得,曾有人在群里晒过“35公里,175块钱”的“大单”,“175块钱里,包括当时平台给的一单2.6倍的奖励,30块钱的小费,还有15块钱的高速费,刨除油费,一单净赚了120元”。

这是他们眼中,快车“最景气”的时候,月入一万是“基本的”,他们身边,有老乡“一个月就挣了三万多”。但这种“景气”和“繁荣”的表象背后,是滴滴、优步和易到等各家网约车平台为占据市场用钱“烧出来”的“繁荣”。数据显示,2015年,中国整个网约车市场因打补贴战而“烧掉”约200亿元人民币。

“烧钱”必然不会是常态,但沉浸在“挣大钱”想象中的网约车司机们甚少有人察觉。丁朝全们干得“很带劲”,甚至在多个平台同时注册,同时接单。网约车平台的奖励政策也开始悄悄发生变化。

今年4月之后,滴滴快车全天翻倍的奖励力度下调,“之前平峰时2.5倍和高峰时5倍的奖励没有了,掉成了现在平峰时1.2倍和高峰时2倍”,而“冲单奖励”的门槛也有所提高:“一天接20单以上,才奖励100元,接25单以上,奖励200元”。

丁朝全当时的想法是,即便是奖励力度下调,一天耗上十四五个小时,收入三四百元仍然没有问题。比起干搬家的随机收入,比起开黑车的提心吊胆,丁朝全觉得,“快车”更像是一份旱涝保收的“职业”。而任川则考虑,干上两年能攒够一笔“老婆本”。

麻将声成行业“晴雨表”

往常工作日没有搬家的生意,三五成群的重庆老乡涌入茶馆,片刻,麻将碰撞桌面的声音便此起彼伏。

“快车队”出现后,早上6点左右有一批人出车,凌晨回来,下午5点左右另一批人出车,隔天上午回来。

余下的时间里,他们回家睡觉、吃饭、准备再次出车,茶馆的生意曾经冷落了不少。

“公司在烧钱,但赚的是司机,得实惠的是乘客。”丁朝全心里有本账,他慢慢也意识到这样“拿奖励拿到手软”的日子可能不会太长。

不久,滴滴和优步中国“达成战略合作”的消息传出。升级成“滴滴-优步”平台之后,丁朝全明显感觉到,“拿到手的钱每月少了两三千”。

此后,丁朝全熟悉的“溢价”制度渐渐收紧,“早晚高峰能接到1.2倍已经算是比较好的单”,但比起合并前的动辄2.6倍、3倍的溢价,收入相去甚远。同时,星级奖励变成了评分制,“80分以上才有奖励”。乘客的一个差评会直接影响总体评分,随后影响到司机的“奖金”。

“出车的时候总遇到乘客‘挑刺’,现在公司也不待见,两头受夹板气,干得没意思了。”11月3日,犹豫了几天后,任川退了群。

仅仅十多天的时间,后厂村的“快车队”便历经一翻“血洗”。11月12日,丁朝全说,自己算了下熟识的六七十名快车司机,“现在也只剩下十来个人在干”。

退出的人,有的重新干回搬家的老本行,有的重回黑车行列。

不少人手中近乎崭新的小轿车,停靠在西北旺二街的路边积了尘,胡同茶馆里的麻将声,响得比以前更早、时间更长了。

仍在坚持中的快车司机

在任川看来,现在还坚持开快车的只剩两类人:一类“闲着无聊”,没活的时候把开网约车当做兼职,高峰时段出去挣个油钱;另一类“被逼无奈”,处理了别的生意,又砸钱买了车。

丁朝全就是属于“被逼无奈”的。因为之前开二手旧车,丁朝全常被顾客“给差评”,今年9月,他贷款买了辆10万出头的东风轿车。买车钱“还没赚回来”,随即网约车就陷入了低潮。

这是40岁的重庆人丁朝全在北京待的第14个年头。前13年,丁朝全兜兜转转干过搬家、开过黑车,直到开了快车才“踏实”起来。这一年来,妻子印象最深的,是丁朝全“连麻将都不摸了”。

迎门一台冰箱、一张案板台上码放着锅碗瓢盆,灶台转身后就是一张方桌,而紧挨着桌子,两张床错开摆放着。其中一张床边的煤球炉上,铁皮热水壶嗞嗞响着。这是丁朝全一家四口在后厂村租住的平房,面积不足20平方米。

两年前,房子的月租从420元涨到了现在的620元,“算上电费水费,一年下来也要1万多”。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在附近的私立小学读书,“光一年的学费就得将近2万块”。

丁朝全已经3年没回重庆彭水县的老家过年,他准备春节回趟家。“老父亲70多了,身体不好,得回去看看”。回家意味着“要花钱”。“孝敬两边老人的几千块钱少不了,过年串亲戚也要拎着水果烟酒,1万块钱挡不住”。

学费、房租、家里的日常开销……丁朝全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:每月不说上万,起码挣够8000元,“把家里的开支和生活费全部算进去,这样每月还能攒下一半的钱”。

这个“目标”,放在去年来看“很轻松”,但现在,丁朝全一天要出车十七八个小时,每天能和孩子们见面的时间,也只是在下午的那顿晚餐餐桌上。

贷款买了车后,老家的弟弟曾劝丁朝全回家跟着他干装修,丁朝全拒绝了,“20多岁一出来就在北京待着了,再回去能干什么,‘你那个装修我又干不来’,我就这么跟他说的。”

下午5点,拎着妻子灌好的热茶,丁朝全拆开一包烟,点上一根,向停车的路边走去。

“不想车里留下味道。”他站在车门边抽完烟,稍稍活动了一下腰板,随即钻进车里打开手机接单,直到隔天上午收车。本版文/本报记者张雅张帆

本文来源:不详 作者:佚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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